鼻血与丹妞在同一天先后抵达墨尔本,在墨村休整游玩几天后,终于在复活节假期开始第一天开启了筹划已久的瓦努阿图火山之行。由于墨尔本没有直飞瓦国的航班,我们选择从布里斯班转机,停留一晚后,于年4月15日从布村飞赴瓦国首都维拉港。

瓦努阿图共和国是南太平洋众多岛国中的一个,本身由80多个独立的小岛屿组成,属热带海洋性气候,年平均气温25摄氏度左右。年瓦努阿图成为英、法共管殖民地,年获得独立,被联合国列为经济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。全国人口30万左右,其中首都维拉港人口5万左右,其余分布在60多个岛屿上。

出发前几天,惊悉MBA班上一名同学(多妈)因病入院抢救,情况十分危急,本来心中尚有一丝侥幸希望有奇迹发生,可还是在14日得到噩耗。我与多妈接触并不是太多(唯一一次单独电话沟通是问她能不能帮我换些外汇),除了一起上课与一些同学聚会,也只限于朋友圈的一些互动。就在上个月,她还在我的朋友圈留言,大家互相调侃了几句,不曾想这竟是与她的最后交流。当时得了癌症的她应该正在治疗中,我没有丝毫的察觉,她的朋友圈内容也是一如既往地明媚与温情。

身边年轻人的逝世总是令人难以接受与难受。作为浙大MBA校友,鼻血与丹妞同表伤感之余,大家在飞机上也开始讨论关于人生、生命的话题,最后丹妞的话得到大家的认同:人生充满不确定性,我们无法控制生命的长度,但是我们需要不时问一下自己——如果你的生命就此终结,你还有遗憾吗?

我记得在一次班级群聊中,多妈发言希望可以走遍全世界。接下来的几年中,多妈的朋友圈带着我们周游世界各地,一家人的足迹遍布全球,从东南亚到北欧,从*石公园到奥克兰植物园......她真的走遍了全世界;多妈有一个优秀的儿子,从她的朋友圈可以看出她的满意与骄傲。所以我想,多妈应该是没有遗憾的。

抵达维拉港后,我们入住IririkiIslandResort,这个度假酒店在一个小岛屿上,需要先到码头由酒店的船接驳进入。Iririki风景优美,服务人员也十分热情与友好。据说Iririki在年因台风遭受严重的损害,最近才修复重新开业,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。晚餐后在酒店的casino小玩了一把,鼻血与丹妞铩羽而归,我居然全身而退,又能吹牛一阵子了。

第2天(4月16日)上午,我们按计划搭飞机抵达Yasur火山所在的Tanna岛,小旅店的老板Kelson早在机场迎候,看到我们三个中国人,高兴地告诉我们年他曾经到过中国的湖南、广西参加一个关于杂交水稻的国际会议。驱车一小时后到达Kelson的家,一路上遇到当地人都十分友好地与我们挥手致意,还看到了中国土木集团(CCECC)正在帮助当地修建一条公路。路上,我们已经能够看到远处的火山,不时还能听到火山喷发时闷雷般的轰鸣声。

Kelson的家,也就是他的旅店,有两种房型:地上的小屋与树上的小屋,我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树上的小屋,Kelson妻子Joyce为我们准备的午餐,吃饭的时候,Kelson家的小猫一直在脚下蹭来蹭去。我们于当地时间16:00出发前往Yasur火山景区入口处,这里离Kelson的家只需要步行5分钟,路上Kelson告诉我,25年前他26岁,是当地第一个开发游客接待生意的人,眼神中充满了自豪与追忆。

在火山入口处,我们惊讶地看到几十个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,看来这个火山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。工作人员按国别将游客分成几个小队,每个小队前面插上国家名字的木牌,有中国、澳大利亚、奥地利、法国、英国、加拿大、日本等等,有一种参加奥运会的节奏。工作人员代表Nancy作了简短的欢迎致辞以及安全说明,当地酋长带领一群本地人举行了一个仪式,大意是作为酋长的他同意并欢迎我们进入他的领地,随后为我们表演了当地传统的舞蹈并为每个游客戴上花环,满满的仪式感。

所有人被分配到六辆皮卡车上(每辆14人),去火山的路十分崎岖,大家一路摇晃着向山上进发,许多人一手扶车,一手照相。不远处的火山不时用浓烟与巨响招唤着大家。*昏时分,我们抵达火山山腰,下车后排队上山。

天色尚明,我们到达了火山口,作为世界上最长时间连续喷发的火山,Yasur火山时缓时急、时猛时柔地喷发,不时发出磅礴的巨响,岩浆被气体带上高空化为纷乱的灰烬与滚滚浓烟。天色越来越暗,火山口也越来越壮观,黑夜把炽热的岩浆衬映得通红,而每次喷发都犹如一次盛大的烟火表演。大家尽情地用电子设备记录着这个自然界奇观,也有人只是静静伫立观赏。我们三个拍了照片,并且录了祝福浙大周年生日的视频,当然也不会忘了带上沙鹰俱尔部的旗子合照留念。这里要特别感谢一下那个在黑夜里打着手电,为我们录视频的中国土建的中国同胞,因为丹妞老是忘词,我们不得不重录N次。

顺利下山后回到Kelson家里,相比中午的牛肉饭,晚上的鸡肉饭更加符合我们的口味。饭间Kelson拿来一个马口铁罐,解释说他要为我们表演唱歌,希望我们能捐钱给当时的唯一一所小学,想到这里的贫困落后,还没有等他唱完,我们心甘情愿地打开了钱包。Kelson唱歌老是忘词,跟丹妞一样。

晚饭后,丹妞与鼻血早早爬上树屋,在树屋的阳台上安静欣赏远外仍然不停喷发的火山与星空,而我这几天脑海中不时想起同学多妈,琢磨着能不能写点文字表达一下我的悼念之情。当我来到树屋上,丹妞与鼻血已经被火山所折服,说了一堆类似火山就像地球发炎的伤疤、是地球最痛苦的地方之类的金句后,他俩决定第二天再去看一回。喝了点啤酒,鼻血先行睡下,我也眼皮打架了,等我夜半迷糊醒来时,发现边上的丹妞还在捣鼓手机,虽然当地只有2G信号。

今天(4月17日),外面还是一片漆黑,我在丹妞雷鸣般的鼾声中醒来,睡意全无,于是坐在阳台上等天亮,远处的火山不时发出轰鸣声并夹着红色灰烬的浓烟。丹妞走出房门告诉我:他今天要到机场碰一下运气看能不能改签机票,他想提早回国,国内的业务出了一些意外。早饭是面包与咖啡,期间鼻血努力劝说丹妞能留下来完成所有行程,但是丹妞似乎去意已决。

早饭后与Kelson闲谈,我听到了这几天最有启发的一个笑话。我问Kelosn:Howmanycatsdoyouhavehere?他比划着手指说:2or3。边上的鼻血马上纠正他:No,Ithinkatleast4。Kelosn哈哈大笑:ActuallyInevercountthem。我知道一共有两大三小一共五只猫。

丹妞还是坚定地搭Kelson的车去机场了,看来国内的事情真的比较紧急,看着远去的皮卡车,我突然想到其实丹妞的离队与多妈的过世是一个道理,我们或许都有一个完整长久的计划,但是现实往往不会让事情按照计划进行,我们能够把握与珍惜的只有相聚时的时光,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我们必须学会离别时的洒脱与从容,并为对方送上最真诚的祝福。

在这次未完的旅程中,我碰到了许多陌生人:在维拉港海边整理风帆准备出海的年轻人;在火山口出神伫立的花甲老人;在简陋机场候机室写日记的一对夫妻;与我们同住一个旅馆来做社会学课题的两个加拿大大学老师;当然还有一心想着如何扩大生意的Kelosn以及他的家人等等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与计划,能够在旅途相遇就是一种缘分,即使我们转眼间各奔东西。我想,多妈也是其中一个,我们在人生旅途中偶然相遇,分开后各自继续自己的旅程。

窗外下着瓢泼大雨,无法出门的我在简陋的客厅里码着上面的文字,远处的火山仍然不时传来喷发时的巨响,Kelson家的两只大猫窝在脚下,小猫们在客厅窜来窜去。

PS:按常理游记应该写出整个旅程,但是我决定只写到这里,原因有二:一是我不知道等旅程完成后回到墨尔本我是否还有时间与心情码字;二是我想其实每个人的旅程永远会进行下去,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终点,最多换了一个时空。另外谨以这篇小文悼念我的MBA同学多妈,我想我会永远记得这个睿智豁达、阳光明媚的同学。

再PS:当快写完此文的时候,在热带海洋性气候下狂风暴雨中,丹妞跟着Kelson又回来了,他告诉我们由于天气以及假期的原因,没有办法改签航班,只能继续行程了。

鼻血:浙大MBA13级校友王加义

丹妞:浙大MBA13级校友施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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